這個決定讓大多數的朋友以及指導教授在內,都瞪大了眼睛。但是對他來說,只有赤足踩在土地上,他才有回家的感覺;他不只想當一個自願農夫,更希望有更多人來親近農村,培養出帶著「泥巴味」的新世代;他說,每當看見小小秧苗映照在滿水蕩漾的田間,也映照在靜靜佇立田畔的榖東們心底,總讓他覺得:「原來,種田是這般美麗!…」
賴青松尊重大自然,依戀土地,喜歡簡樸,推崇勞動的價值,這些都是台灣社會根深的美德,卻在工商業化的過程中,快速失落了。「現在的農村凋零,農人失去尊嚴和自信,只好大量用農藥來維持生計。」賴青松決定撩起褲管,走入田間,實踐有機農法及生態農法,並創立榖東俱樂部,希望大家「相招來作田,讓都市人也能吃到自己種的米」。只要加入榖東,隨時可以到宜蘭來,親近土地,看四季變化,分享稻苗成長的喜悅,收割時還可以吃到有機米喔!只要有一群同願發心的朋友,一起出資租下田地,僱用一位田間管理員,便可種出同享一畝田的福分。
三十四歲返鄉歸農,才四年時間,就以碩士農夫的身分,成了農委會新農業運動「漂鳥計劃」的代言人。他原本以為,農夫的工作就是種稻,但回鄉四年,讓他慢慢體會到,原來,農夫在田間阡陌中種下的,是自己的心。打從下田種稻第一天起,賴青松心中便有個小小願望,希望能在這五甲田地上,種出越來越多真摯的笑容!因為他始終相信,唯有更多人用心陪伴的土地,才能生產出真正滋養人們身心的食糧。
他說,如果您想感受春天的生命力,三月的插秧祭最是熱鬧;如果您喜歡手釀醬油的清香,別忘了八月回來坐坐;如果您想讓孩子們體會摸河蜆的滋味,十月正是肥美的時節,如果您只是想回味那古式壟榖機隆隆的聲響,每個月底都是我們碾米的時間,即使只是坐在穀倉裡,跟老阿伯話家常,您也會發現,人心的距離其實沒有那麼遠!
這種跟大地季節相映的生命節奏,才是賴青松心中最真切的想望。…
《青松ê種田筆記:榖東俱樂部》 是賴青松移居宜蘭四年的田間筆記與生命思索。白天,他荷鋤下田,與泥巴稻秧為伍;晚上,他提筆為文,將田間大小事與歸農心情一一記錄下來,輯成「榖東米報」,按月寄給穀東們。透過簡樸、勞動、回歸大地的生活,他說:「我只想好好做田,種出值得等待的幸福滋味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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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並不是因為做的事情,而是因為做的是喜歡的事情。
賴青松是一位「碩士農夫」,以「青松米」品牌、「穀東俱樂部」的組織,為台灣農業生態寫下嶄新的一頁。
一撮黑髮束在腦後,1970年次的賴青松穿著一件領口已鬆開成荷葉邊的T恤,腳上的黑污似乎怎麼樣都搓洗不掉。建中、成大畢業,還擁有日本碩士學歷,賴青松卻甘心做個夫。2004年四月,在正值壯年時期,到宜蘭鄉下插秧,選擇過「不會賺到錢,但會得到快樂」的生活。
那時,他每月領固定薪水三萬,帶著一家四口到妻子的家鄉宜蘭,租屋落腳在一間廢棄工廠後面的小鐵皮屋。屋前的空地是客廳也是飯桌,一次颱風就能把杯碗吹上天;後院就像一般農家,養雞、種菜。回溯賴青松的歷程,從鄉下到都市,又從都市回到鄉下,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在探索生命的著力點。
12歲初下田,結下對土地的感情
12歲那年的冬天,因為父親生意失敗跑路,賴青松被當佃農的祖父帶回台中鄉下撫養。那個原本過年過節才會回去的小村子,對原本在黑手家庭長大的賴青松,就像個文化震撼。
從沒幹過農活的都市孩子,也必須開始荷鋤下田、牽起牛做牧童,他還成了水田邊阿公的最佳搭檔。「如今回想起來,對當時正值青春期的自己而言,有如經歷一次精神上的移植。」賴青松在網誌上的一篇文章,道出這一年有多關鍵。「或許只有自己才知道,這顆稻米的種子,早在青澀年少的時代,便已埋進了心田。」
這一年,他親身體驗:吃一口飯就得做一分工的農村法則。每天跟著務農,賴青松看到祖父那種雙腳踩在土地上的無畏和無懼,才知道,人和土地是站在一起的,如何對待,它就如何回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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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當年不濫用地力,不用化學肥料,可以盡情品嚐當地農產品的日子,充分實踐「食物里程」概念,賴青松正是身體力行者之一。
擁有日本國立岡山大學環境法碩士學位、五年九班的賴青松,因為「魂瑩夢牽著當年阿公靠著一方沃土,種稻、種甘蔗、種菜頭、種荔枝、龍眼、蓮霧的農家時光」,他2001年帶著太太、兩個小孩回到宜蘭務農,堅持推行不用農藥與化學肥料的自然栽培法。
「只想好好做田,種出值得等待的好滋味」,不想成為資本市場中另一種優質米品牌,完全摒除市場機制,賴青松克服不用農藥的種種困難後,發想組成「穀東俱樂部」,成為穀東才能享受這種幸福滋味,而他是這些穀東共同聘請的「田間管理員」。
因此,在那方水田,春天可以看到上百名都市穀東一起來插秧;七月穀東們攜家帶眷一起來刈稻;冬至大家一起搓圓仔,吃湯圓。
「把老家種回來」,是賴青松的夢想,尋找一個可以把心放下的所在。與他一路相隨的牽手美虹則學習親手釀製醬油、釀豆腐乳、曬甘蔗燻臘肉。
走出資本主義商業邏輯的框框,穀東俱樂部讓他們與許多台灣土地守護者結緣相識,例如有人不用農藥,在海濱沙地種紅蘿蔔;有人在梨山種植有機果樹,以復育森林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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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把自己種回土地上,但「低碳足跡生活」人人都可以響應,因為用愈少的碳,對地球的傷害愈少。
環保署全民二氧化碳減量資訊站可以計算每種活動所生產的碳,在食衣住行育樂中,都可以力行減碳,例如吃八分飽、自備環保筷、舊衣回收、冷氣溫度調高一度、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等。
隨著國際油價飆漲,節能減碳已成為全球通用的名詞,只要每個人能身體力行,回歸簡單素樸生活,也許正是解決這波世紀危機一帖藥方。
賴青松演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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